19告密
“你看到两个粉发的小女孩进了冒险者公会？”
卡斯蒂利亚商会的管事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人，鹅毛笔在书桌上点了又点。
六七岁的女孩会进冒险者公会？
管事打了个响指，在清脆的响声中发问。
“具体是怎么回事？把你知道全部说出来！”
“回大人，就两个小女孩跟一个女人。小女孩五六岁的模样，身高才一米多，粉红色的头发，一个长，一个短。长的穿着蓝色裙子，短的穿着灰色的短袖短裤。女人大概二十多岁，蓝头发，腰杆细，胸部大，屁股翘，干……”
“这女人与女孩什么关系？”
看着告密者下流的嘴脸，管事嫌弃地打断他的话。
“这个，我听见女孩叫她姐姐，女人还给女孩买了两顶帽子。那个卖帽子的老寡妇我认识，她……”
“行了，拿着钱走吧！”
管事朝一旁的伙计摆头示意。
伙计将一个钱袋塞给告密者。
“好的……”
告密者的回复不痛不痒，一边说，一边打开钱袋。
“怎么才十个金币？”
“嫌少了？”
管事把右手的指关节一个一个捏响。
“跟说好的不一样，还差九百九十个金币……”
“哦？布什，你给他念念告示上说了什么？”
管事把一卷告示丢给伙计，伙计打开慢慢地念：“凡有消息，请告知卡斯蒂利亚商会，如果属实，必有重谢。”
“先不说你这消息属不属实。”
管事从椅子上起来，绕过书桌，从钱袋里掏出一枚金币，拍了拍告密者的半边脸。
“告示上说了重谢，听清楚了，重谢二字，我这十个金币不重吗？”
告密者一把夺下告示，指着千金悬赏给管事看。
“说好了千金悬赏，你们耍赖！”
“哈哈——千金悬赏，我办事我不要钱吗？你想从我的口袋中掏钱？来啊，往我这里也打一巴掌啊，钱就全给你！”
管事歪头，拍拍自己的脸颊。
“你欺人太甚！”
告密者气得嘴抖索，抬起手甩上一巴掌。
就在快要打上管事的脸颊时，只见管事倏地反手一掌，更快地触及告密者的脸。这一巴掌甩得告密者在空中翻转三圈，倒在门口。
一钱袋的金币散开来，落到地板上“叮当”地响。
“他刚才想打我来着？”
管事的手还停在空中，不可置信地自言自语。
伙计跑过去查探了一下告密者，见他鼻嘴淌血，脖子扭曲，双眼一闭，却还吊着一丝气息，便习以为常地报告：“管事，这人晕过去了。”
“晕了？真是不经打！”
管事回过神，从口袋里掏出手巾，擦了擦手后，走过去把手巾蒙在告密者的脸上。
“这模样还以为死了呢……”
“对了，这家伙干什么的？”
管事直起腰，走出门口，突然回过头向伙计搭话。
“听说是个赌徒，没有稳定工作。”
“哦……难怪要钱不要命。”
管事乏味地吩咐：“叫川普处理一下，我走了。”
说完，就一步一个响指，翩然离去。
20乔治·雅克·丹东
帝国宪法第六条第七款：帝国允许私斗，禁止杀害公民。除非在帝国认定的契约下出现死亡，否则凶手将被依法追究责任。
没有死掉真是太好了，那个赌徒。
乔治·雅克·丹东躺在沙发上想，手里握着的酒瓶竟然有些重，算了，反正也不打算喝了。他把酒瓶放到地面，右手顺势贴在地板上，左手蒙着眼睛。呼了一口气。
这钱越来越难赚了啊。
明明赚得越来越多了。
想笑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
自己忙活了一辈子，到底在做什么？
为什么情绪这么容易失控？
为什么还担心一个赌徒的生死？
太窝囊了。
“咚！”
丹东右手握拳重重地锤了一下地板。
门开了。
听见一声“嘎吱”的响。
丹东没有挪动左手，就这样闭着眼睛问：“什么事？”
“管事！处理好了。小女孩那边怎么办？”
是川普的声音。
“还能怎么办？执事官上午不是告诫了我们不准动她？”
丹东叹了一口气说：“既然执事官说了不准动，就别动，毕竟生意才是我们商会的正道。派人先盯着她们几个，等萝丝大人做决定吧。”
“不就是几个女人们，抓过来……”
“你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吗？城里失踪了几个女孩，有一个还是波旁子爵的千金。这个时候动手，万一与执事官冲突，贵族那边的生意还做不做？”
丹东突然睁开眼睛，一面把左手伸向天花板，用大拇指掐其他四指的关节，一个都没掐响。
“力量不够，有些事情就不能做……川普，你似乎忘了，是谁把你从那个垃圾一样的赌场带出来的……”
“我没有忘记！我记着管事的恩惠，我只是想把她们抓过来献给管事……”
“行了。没有我的命令，暂且不要对她们动手。你去忙吧！”
丹东立身起来，背靠沙发。看着川普离去后，把地板上的酒瓶拾起，灌了一口，自言自语地说：“我才不在乎卡斯蒂利亚商会的生死呢，一点都不在意，一丝点都不在意，我只在意……”
21寻查
说好了只上班，不工作。但精神一上来，还是忍不住办事。
哈博尔特男爵叹息一口，走出一栋大楼。
先是去已经探访了两名失踪女孩的家属，下一个就是最后一家了，波旁子爵那边早就了解，不需要去。
只是刚走出没多远，就被一名从天而落的银发小女孩拦住了路。
“我记得你是伊莉莎殿下的坐骑？”
哈博尔特男爵迟疑地询问。
“你才是坐骑呢！”银发小女孩抖动着犬耳气呼呼地说：“我是伊莉莎殿下的使魔，银月大人，你要是想叫我使魔大人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“才不会叫那个！”哈博尔特男爵弯下腰看着银月，不解地问：“坐骑大人，你突然冒出来有什么事吗？”
“坐骑二字是多余的！”银月瘪瘪嘴说：“卡斯蒂利亚女士是你的妹妹吧？上次我从她家捞出一个小男孩丢在城外，他回来了没有？”
“那个小孩是男的吗？”哈博尔特男爵仰头朝旁边的助理搭话。
海瑟薇摇摇头：“不清楚，消息上根本没提。”
“你确定你从我妹妹那带走了一个男孩？”
哈博尔特男爵重新凝视着银月，好奇地问：“你是怎么把他带走的？”
“他站在那个阳台上，我一口……”
银月说着，突然叫嚷起来：“他不小心从阳台掉下来了，对，就是他自己掉下来的，我只好接着他，把他放到城外……”
“然后呢？”哈博尔特男爵摸摸银月的脑袋，示意她冷静。
银月后退好几步，用手抱着自己的脑袋说：“真是的，你们这些大叔就喜欢摸我的头，摸秃头了怎么办！”
“好好，不摸了。”哈博尔特男爵忍俊不禁，直起腰说：“你把人带出城去，却没有带回来。现在想知道他回来了没有，对吧？”
“嗯嗯！”银月频频点头，高兴地说：“伊莉莎殿下非要我来询问，一开始还打算贴告示呢，幸好我机智地想起你这个人哈！”
“这个一点也不机智……”哈博尔特男爵耸耸肩说：“我并不知道这个男孩在哪，我的妹妹也不知道。”
“怎么会，该不会真的被野兽吃了吧？呜呜，伊莉莎殿下又要骂我了……”银月双手擦着眼睛，一副要哭的样子。
“额……这附近哪来的野兽啊。”哈博尔特男爵哭笑不得，指着海瑟薇说：“我叫这位姐姐帮你找找，一定能找到的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银月睁着大眼睛看海瑟薇。
“没问题，一定能找到的。”海瑟薇握紧拳头，摆在胸口给银月打气，看着有点幼稚。
哈博尔特男爵拍了拍额头，吩咐海瑟薇：“先去卡斯蒂利亚商会了解一下情况，再去问问昨天值班的门卫，我就不去了，要接着调查最后一名失踪女孩的信息。”
“属下明白。”海瑟薇跑到银月身旁，牵起她的小手。
“大叔再见！”银月向男爵招招手告别。
“再见！”
男爵看着海瑟薇与银月走远了消失在人群中，呼了一口气。
该工作了。
“只差最后一个就能知道猜想对不对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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